万邦集团董事局主席曹慰德:打破富不过三代魔咒

如鱼得水

新加坡万邦集团总裁曹慰德先生于近期在交流活动当中又再次就家族企业的传承和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和应用做了全面的阐述。

要找出新的所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就要探讨商人的角色在现代社会是怎么样的。而什么是现代?我们现在的反应回应了现在的挑战了吗？而到底现代是什么?不要整天说现代化，城市化就是现代吗?工业化就是现代吗?到底现代是什么?对我们人类和社会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市场经济最大的影响力是商业，全球化也是商业的体现，所以商业有它的新角色和新责任。我认为要解决现代商业问题，第一个就是要提升境界，怎么提升境界?一个商业的境界就是领导的境界，他决定了这个商业的境界。我们说就是商业掌门人的概念，商业掌门人的境界必须要修行，他要提升自己的境界。世界这么大的挑战，我认为最大的社会影响是商业改革，商业改革就是市场经济改革，市场经济改革也就是文化改革，文化改革就是社会改革。商业的责任很大，商业的领导人必须要提升自己的境界。污染是谁带来的?是企业带来的。吃的东西是谁做的?企业做的。我们的欲望不停地提升，是谁做的?也是企业做的。所以企业不改革，企业的领导不改革，企业的领导不提升他的境界，是不行的。但是要怎么改?我认为我们要反思，我们需要企业家们自己在一起反思我们的责任，其实企业是个社会现象，我个人认为企业如果看得很远，就是为人民服务。

在这里面我特别要强调，我坚信多代家族企业能够架起经济与文化持续发展的桥梁。家庭是文化的根基，因为我们生出来就在这个家庭中学习什么是爱和关心，所以文化的传承是家族的，家族企业必须要做财富管理，要做慈善活动，这些事情做好了，这个家族可以保持下去。作为家族企业的传承，世世代代必须得长远，一长远就跟社会一致了，所以家族企业的转型是第一步，因为它没有一万个股东在后面，它是一个家族在后面，家族是文化，文化和社会分不开，所以社会、经济、文化是融合在多代家族企业的精神里面的，它传承的是精神，传承的是世界观。所以家族企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载体。对于企业转型来说，我认为就从家族企业开始，它有资本，它有家族，它有心，它跟社会是住在一起的，分不开的，尤其是地方型的家族企业。

我也是一个家族企业，曹氏基金是从我的祖母开始的，我们怎么看就决定了我们怎么做，我们在新加坡和中国都设立了东西方文化交流和研究中心。家族企业会推动企业领导和创造新的持续发展的模式。新的生活方式也必须是从文化根基、精神文明、修身养性开始。我们在上海和苏州在开发建设新生活中心，再有一段时间就要开张了，到时候希望大家来尝试一下这种新的生活方式，推广我们中国文化，用现代化的模式。温饱解决了之后，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希望找到爱，实现自己。但是爱是找不到的，爱是给出去的，那样才能实现自己，希望我们对社会有贡献，我相信各位也跟我一样有这个追求。我们怎么来实现自己，我们怎么去表达我们的爱?我希望大家不要再怀疑自己的传统文化，现在中国文化复兴的时候到了！
全球的挑战很大，现在持续发展已经变成一个普遍的题目。六十年代，罗马俱乐部已经谈到持续发展的问题，不过我们还没有意识到。一直到八九十年代开始，亚洲还是经济持续发展，到今天，我们持续发展的问题不单是水或环保的问题，海里鱼的问题、人口膨胀的问题、老龄化的问题、疾病的问题，甚至技术的安保问题等等，问题非常多。这些挑战看起来，如果人类不能进行全球化合作，统一一个地球村的概念是解决不了的。而现在看一下资料，地球已经非常危险，只是我们还没有接受，因为它还没有到我们的面前。明天我们会看到天气的变化和其他的因素对我们个人的影响。不远的几十年，面临的问题非常大，全球能不能够统一合力解决这些问题呢，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吵来吵去呢？

在这么多的挑战中，中国说“危机”，就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我们需要境界提升，在这个情况下，可能是又一个逐新时代的发展。2500年前，不论是孔子、老子、释迦摩尼等等，都是一个个从逐新时代醒过来的精神文明。现在有这么大的挑战，里面的危机又会带来一个新的机会，人类文明也将快到一个新的境界。因为不到这个新境界，解决不了我们面前的问题，所以挑战里就是机会。

到底中国文化对于全球化的挑战有什么样的重要性呢？我们每个人戴了一个有色眼镜，我叫它“世界观”，这个世界观是我们对现实的假定，是人生纪念里的舞蹈，戴了这个眼镜就会带我们走不同的路，大家的眼镜不一样，走出来的路就不一样。中国文化在这里面有自己的概念，我们先看看现在的模式有什么问题呢？二战之后，我们所有的精力放在经济发展，市场经济发展会很快，如果我们反思，从一个大的环境里，西方的文明在中世纪是非常宗教型的，发展很慢，因为压得很重，慢慢就有文艺复兴、不同的革命——工业革命、科学革命。到那时候，亚当-斯密创造了新资本主义，在他的新资本主义里，他的前一本书讲到精神文明，之后讲到资本主义的根基，所以我们看现在的模式，越来越把人类的假定，我们是一个物质的载体，我们追求的是物质文明。资本主义本身创造了很多的好处，不过简单的资本主义没有精神文明，它带来的各式各样的问题是非常多的，所以我们现在也会看到，全世界都在反思，我们现在的模式、我们现在的资本主义应该怎么转型。从我个人的看法，资本主义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们不只是一个物质载体，我们还是一个精神载体，从神里从无形向有形的，如果只看了一个物质载体的话，精神就没有办法进化，给人类就带来了这么多关系的破裂。所以人和环境载体的破裂，家庭，国家与国家之间、全球不能统一，现在面临这么多的挑战，最后神经病的人特别多，因为自己和自己的关系不好了。所以只是物质文明，没有了精神文明的根基是不行了，其实亚当-斯密讲到资本主义的发展，他也讲到根基是一个醒过来悟的人，基础上我们只是拿了一半，前一半没有去看，所以我感觉大家做资本主义先要看看他写《国富论》之前的《道德情操论》。《国富论》中有一句名言——市场是一只看不见的手，而《道德情操论》中也有一句话：如果一个社会的经济发展成果不能真正分流到大众手中，那么它在道义上将是不得人心的，而且是有风险的，因为它注定会威胁到社会的稳定。亚当.斯密200多年前的说过话，到现在还是有很深的意义的。

现在知道失调了，阳盛阴虚了，要看看为什么好多问题要发生呢。我们也不要怀疑好的东西，要看看为什么发生这个问题呢。一切都是精神追求的，什么是现代？资本主义只是人类追求自由里在自由文明的手段，它的根基是自由的贸易，自由的拥有和合同的保护，这个基础上产生的。但是自由如果是向外看的，我的自由迟早和你的自由有冲突，而中国的文化，自由是解脱自我，是向内看的，永远不会有冲突。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从前的资源中国是人口多资源少，在农耕时代，我们的资源非常少，和其他的欧洲、美国比较。而在资源少的时候，我们还是比较和谐的。就当资源越来越少，全世界和中国的情况一样，人口越来越多，资源越来越少，全球如果还是自由时向外放的话就打仗了。中国文化的很多方式已经证实了我们在人口密集、资源缺少的时候，这个问题还是可以保存持续发展五千年文化农耕时代。
我们常常说现代化，现代化的精神是什么？现代性，如果现代性是人类追求自由发出来的无形力量，那么中国的现代性是什么呢？如果我们不把中国自己弄清楚内心的现代性是什么？现代化本身就好像外国有一句话，狗咬狗尾巴，我们的物质文明在咬内心、迷路。所以我们要反思一下，到底我们在中国跑到今天，我们真正追求自由的表现是什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是什么样的呢？是不是和中国文化有密切的关系？和全球有密切的关系？因为每一个时代都有它的现代，这个时代的现代一定是人类的挑战，也一定是持续的挑战为根基的现代性，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有什么不一样呢？从我的概念来讲，最大的不一样当然是黑白和阴阳了，我们有伏羲皇帝的阴阳八卦。黑白是分的，好与坏，你与我，而阴阳是合的，所以我们追求和谐。而中国文化不单只有阴阳、黑白，还加了一个佛教，三教合一，黑白、阴阳、空一条线，宗教把它们串起来，所以中国文化本身的世界观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观不一样，合与分的世界观，你与我的世界观对全球很重要，因为我们现在需要合作，我们不合作，持续发展不了，全球问题解决不了。我们如果黑白，就是你好，我好或你坏，我好，这个分不行，阴阳合在一起。到底我们现在有多少人在做阴阳观呢？一会儿再探讨这个问题，到底现在中国人有多少真正的中国文化在做呢？还是我们只是用筷子的文化，而精神文化到底是什么，又问这个问题，我们要反思。

从量子物理学的角度，物理学从实体里找真理，发现没有实体，空的，从这里变化很多，从这里创造一个新的中国人境界科学，从牛顿学、爱因斯坦的比较论，黑白阴阳空证实了中国看事实的关系，所以这是中国传统文化和内心发展和科学合并创造新的世界观，这是一个世界观，可能是可以联合世界一起。

再回来说多代家族企业，第一，它是企业，企业是商业经济里的推动者，而家族使我们开始学“爱”，技术在家族里，practice爱的过程，所以家族是文化传承里面的根基。我们从小，父母的兄弟姐妹延承了我们的世界观，延承了我们的文化。所以把企业和家族放在一起，一个家族用企业多多代代的目标来推动经济活动的体系。所以家族企业的传承是个世界观，是个文化，不是一个人，家族在里面一定要有持续的目标，明白企业在社会的关系不只是经济活动，还有更大的活动。社会大大部分的企业如果跑到家族企业的话就很长远，很长远，和社会一体化，社会的目标一体化就没有冲突。所以家族企业与文化传承也是相接的。

这是我现在在做的文化中心，家族企业协会会等等，也是为了传承。最主要的一句话，现在是我们对我们的文化，两百年来有怀疑，不相信自己的文化。我是上海人，这些文化的感受多代从前留下来，我们不能否定自己的文化。到今天回头想，我们有多少的世界观是真正的中国世界观？不过做中国人的好处就是文化是骨子里的东西，只要把它打开，智慧就出来了，我们需要好好地放下过去，不要再对自己有疑问，好好地创造，自己问一问我是谁，最后共同贡献我们中国文化给这个世界。可能我们现在最大的影响是环保、经济等，但是我相信我们对于世界最大的贡献是中国文化的世界观。我们不要像一个中国人，我们应该变成一个真正的中国人，是一个中国人。现在反省应该是反省在这里。我们不讲价值观，我们有一个价值，修德，不评判人家，评判自己，做人做一个君子，做不到圣人做贤人，做不到贤人做君子，不要做小人。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我们中国人的根基，我们追求的天人合一，所有关系和谐，我们的中国梦是和谐世界，也可能有一天是大同世界。